钝崽不在

可能年底回来
车看停车场 没挂
进不去别找我
一般不看不理这类私信和评论
勿念88

【昊键拉郎】格格不入

秦风 x吴未

秦风视角

吴未视角戳头像


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突然,第一场雪下的比2002年还要再早一些。

我缩在有暖气的家里不想出门,慢腾腾地给自己套上一只袜子,一边在思考该不该把那件风衣给换掉。

还是不换了吧,但是可以再里面多穿一件。

我把沙发上搭着的那件黑色高领毛衣给穿上,再裹上外套。

“你看我是不是又比之前瘦了点?”

那人盖着一条毛毯,整个人陷入沙发里,他听到我说话只是懒懒翻了一个身,没理我。

“我好像是瘦了哦。”我活动活动胳膊,感觉肩膀处比以前要松垮了一些。

那人又翻了一个身,“哼。”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所幸在出门前好歹还是想了起来,于是我扑过去,用脸蹭蹭那人不算宽厚的背,“那我们今晚一起去健身房怎么样?”

“.…..那还是算了吧。”

我万般无奈,“吴未你哪天指不定就是被你自个给懒死的吧。”

 

在沙发上躺着的那个人叫做吴未,今年是我跟他交往的第十年。

也许人老了就会喜欢回忆往昔,我有时候看着他会想,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不过十五岁。

十年的时光好像在他脸上留不下什么痕迹,现在的他和十年前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我伸手捏捏他的脸。

“干什么?”

“确认一下。”

他有些纠结的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他大部分时候对一些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却总在纠结一些无关的小事。

比如别人的看法,比如少年班那群人又惹事了。

我想他一定误解了给他起名字的人的用意,所以在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才会过的这么不快乐。

 

我的右手边坐着一个人。

我知道他在打量我,他可能看不出来,我也在打量他。

我觉得他有些话想对我说,但他一直在犹豫着,始终没有向我走过来。

这令我相当好奇。他要说的必定是一件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开始回想是不是我今晚的着装哪里不够妥当,还是嘴角有啤酒的泡沫没有擦净。

一切完美。我又突然在想,或许,他是不是想跟我告白?

我又喝下一大口啤酒,满怀期待。

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灯就突然灭了下去,谁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我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有人提着裙角从我眼前快速掠过,我来不及细想,拉起那人的手往外面跑。

我的理智告诉我其实没有发生任何事故,这一切不过是人们在的大惊小怪。可我感性的一面却又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许是火灾,地震,或者别的一些天灾人祸,我们可能将会牵着手死在一起,身体被烧得焦黑,分都分不开。

这大概是传说中的悲伤性人格,这个名词是我从今天下午看的小说里学来的,现学现卖。

 

我们似乎跑了很久,但当我们停下了的时候我发现,也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

我想现在他总该告诉我他想要对我说的事情。我弯下腰喘着粗气,抬起头去看他,可他正忙着四下打量,表情有些急切。

“你在看什么?”我其实有些不服气,攥着他的手都较之刚才要握紧了一些。

他的视线总算从别处收了回来,下一秒却甩开了我的手。

好吧。

老实说我有些懊恼,也许是我做出了什么不恰当的行为,我只好换一个话题,“你刚刚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那人说话说得结结巴巴,看起来做好了准备随时转身就跑,我看他的反应有趣,觉得这人真有意思。

“我叫秦风,你叫什么?”

“我叫吴未。”

我琢磨着这名字听着耳熟,终于反应过来,“哦,少年班的。”

少年班是我们学校里各种传说流传最广版本最多的一个班级。

我不过入学一个月,关于少年班的各路议论就听了不少,总会有些热心的人告诉我,少年班都是一群疯子,路上见到了可千万绕着走,万一出了什么事,学校才不会帮你。

可现在再看,只觉得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吴未看起来和那些人嘴里不可一世的天才少年一点都不一样。

 

我后来又陆续见过吴未几次。

他确实是与少年班的其他人不一样的,而少年班的其他人与大部分人口中所说的没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是吴未本就不同还是因为他是吴未,所以他的一切在我眼中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我曾同他说过,我说,“你跟你们班的其他人不一样,不止是和你们班的人不一样,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他只是默默踢飞操场上的一颗石子,连头都没有抬,“我是我们班最笨的一个。”

“周老师和我说了,我只是一条金枪鱼中的鲶鱼。”

我想说他无比勇敢,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在金枪鱼群中选择当一条鲶鱼,但我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不敢再提起这类话题。

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成为了我的一个遗憾,我在很多个夜晚的梦中和他牵手走在我们当初跑过的那条小道上,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你无比勇敢,你也无比令我骄傲。

 

很多事情其实在发生之前就早有预兆。

初听闻吴未替人顶罪的时候我也是同他人一个反应,不仅不相信,还用了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件事的相关人员。

我去他的宿舍看他,想问点什么,最后又什么都问不出口。

“我送送你吧。”

他没拒绝,沉默地递给我一个提包。

“就到这吧。”吴未停在公交站台下,“别送了。”

“我陪陪你。”

我比15岁的吴未高出了一个头不止,我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头,有些遗憾,“我以为能陪你过十六岁的生日呢。”

吴未拍掉我的手,“你别老拍我头,长不高的。”

他总算肯抬起头看我,眼角泛红。

 

我相当喜欢这一双眼睛,即使总是被藏在一架细框眼镜之后,但我偶尔在夜空底下,由上往下看,总是会被他的眼睛吸引住目光。

我不敢声张,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宝藏。

我抬起一边袖子给他擦眼泪,我不问他为什么哭,我只是告诉他,我在这里,我等你考回来。

他拒绝我,“不如我还是不要回来,实在丢人。”

他双手正握着我的双臂,也许他想埋头在我胸口,但他到最后只是默默流泪,一直到哭红了眼,偶尔发出一声呜咽声。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必说,一直到他终于平静下来,我把包交到他的手里,“你一定要考回来。”

 

事后在想我才觉得我其实自己也难免的带有一丝少年时候的荒唐与自信。

仔细想来我与吴未其实没有发生任何事,我甚至不敢确定我对他的感情,更不敢猜测他对我的感情。

他不过十五岁,比我小了三岁有余,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稚嫩的孩童形象,但我又无法否认我们彼此之间的相处有些特别。

吴未曾用“一个香甜梦幻的肥皂泡”来形容江依琳,我却在这个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内容,于我而言吴未便是那个肥皂泡,他包裹住我,让我整个人融化在这个梦境里。

我和他偶尔还会通信。他上回了普通高中,依旧有一张完美的成绩单。

我不善于言辞,但是作为补偿上天给了我不错的想象力。

闲暇时间我会把那些书信翻出来,晒在阳光下,脑子里浮现出吴未戴着眼镜趴在书桌上写题的样子。

最后的一封信上他写着他在犹豫是否报考北京的高校,我坐在阳光下,纸张被烘烤的暖洋洋的,终于舍得提笔给他回。

我写,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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