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忌日快乐
大纲文
未完
李赫宰从睡梦中醒来。
他用手抹去了额上的汗，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他没在身体周围摸到他的手机，但房间里还是黑乎乎的一片，想来应该离上课时间还有一段距离。
他最后再深呼吸了一次，然后躺回到床上，准备再睡回去。
不对劲。
他躺下了以后才这么觉得。
这不是他的床。
蓝色的床单，蓝色的枕头，床头柜上堆起来的漫画书，这一切都跟他的房间完全不同。他想到了刚刚梦里所梦到的事情，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
“有人吗？”
对面的床上传来有人翻身的声音，然后是一个迷迷糊糊地声音问，“你醒啦？”
那人下了床，摩挲着走到门边，啪地一下把房间的灯打开。李赫宰眯着眼睛，看到穿着长颈鹿连体睡衣的李东海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跟他说话。
“有没有觉得头痛？”
这一切都跟他刚刚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李赫宰做了一个长梦。
梦里他在李东海的房间醒来，那人穿着一件幼稚的连体睡衣，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揉着眼睛，问他有没有觉得头痛。
不知道有没有酒精的原因，李赫宰紧张过度，他不顾外面还是黑夜，从地上捡起来自己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衣服，期间有两次还因为踩到了裤脚而把自己绊倒了。
他一边结结巴巴地跟李东海道谢，一边用手扯着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变得能看起来顺眼一些，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在李东海地注视下倒退着打开了门，他没敢看李东海的眼睛，因为他觉得此刻李东海一定是在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他。
李东海似乎还有在跟他说话，但他只顾着自己不停地说着抱歉，也没有听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听见李东海对他的挖苦吧。
他从李东海的那间学生公寓里出来，不管不顾地往前跑了几步，一直到凉爽地夜风吹过来才终于清醒过来了一点。
糟透了。
他对自己说。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糟透了。
他走回宿舍，一路上忍不住懊恼。脑子里不断再重演刚刚尴尬的境况，想着若是有机会能重来，他必定不会表现地如此差劲。
接着他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他又一次出现在了李东海的房间里。
李东海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穿着连体睡衣没什么防备地站在他面前问他，头痛不痛。李赫宰于是又旧事重演了一遍，万般丢脸地退出了李东海的房间。
他站在宿舍楼外的泥地上，忍不住跺了跺脚，太用力了，这让他的脚有些发麻。
有感觉。看来现在是真实世界。
他拖着不算轻松的步伐往自己的宿舍走去，大概是受了一番惊吓，他比在梦里的时候清醒了一些，他听到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李赫宰回头，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手里举着块板砖，离他很近。
身后的人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忽然回头，一时之间也愣在了原地，但他反应比李赫宰要快，趁李赫宰还没想来得及转头就跑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直插进了他的心脏。
死之前他觉得这波有点亏，还没来得及跟李东海告白。
李赫宰又出现在了李东海的房间。
李东海听到动静，摩挲着下床，开了灯，然后问他头还痛不痛。
李赫宰这回冷静了一些，回答的比较沉着。
“我手机呢。”
说完又想起自己同样的事已经经历过两回了，于是熟门熟路地在杂乱的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李赫宰跟李东海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了外面有个杀人狂魔正在蹲他，总不能就这样贸贸然地出去。于是他思索了一下，往床上一躺。
“晚安。”
他跟李东海说。
李东海有点脸红，也说了一句，“晚安。”
果然一夜安好。
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李东海已经上课去了，桌子上放着冷掉的面包牛奶。李赫宰吃掉这些东西，解决了早餐，往楼下看了一眼。
很热闹，不少学生在底下，做什么的都有。李赫宰放了心，大胆地出了宿舍门。
“哦！银赫！”
在推门进去之前他听见后面有人叫他，听声音是街舞社的朋友。
李赫宰翻了个白眼，然后堆起一个微笑，转过身去。
“嗯……嗨。”
他想了一下，没有想起来对方的名字。不过对方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依旧热情。
“我看到了，昨天那个小男孩把你领走了。”
他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撞了一下李赫宰的肩膀。
“小男孩的滋味怎么样？”
“你无不无聊。”
李赫宰想走，那人却没放过他。
“不是吧？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多的是人羡慕你，体验不会这么差劲吧？”
“和你有关系吗？”李赫宰把钥匙插进锁眼里，转动了一下，突然转过身，给了那个人一拳，“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别乱动歪脑筋。”
然后他关上了宿舍门，彻底把门反锁了起来。
这一天没发生什么事情。
李赫宰放松了警惕，认为自己也许前几次只是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什么变态杀人魔之类的。
他甚至出去吃了个饭回来，也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他洗了个澡，刚准备关灯上次休息，还没走出浴室，灯就自己暗了下来。
“我操……”
他下意识地转身，什么也没看见。
下一秒，又是那把熟悉的匕首，从他背后穿过了他的身体。
后来他经历了很多次死亡。
被捅死，被车撞死，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被烧死，甚至有一次是自己不小心踩空从楼上摔了下来。
每一次他都在死亡以后重新回到李东海的床上。
李赫宰沉思了一下，决定这次醒来以后，哪里也不去，就留在李东海的宿舍里。
上课回来的李东海看见还呆在床上的李赫宰，有些惊讶，但没怎么挣扎就同意了李赫宰的留宿请求，甚至准备好了午饭。
李东海一边做着饭一边说，还好自己的舍友这几天不在，不然没有空的床位可以睡。
李赫宰心里一动，他突然想到，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话，他把李东海睡了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不愿意的话，他从楼上跳下去再重来一次就可以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变得越来越强烈，终于，他没忍住问了一句，“不然我们睡一张床吧。”
李东海手插在兜里，搅拌着汤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