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再回首（3）
新闻发布会定在第二天的上午十点。
只有利特金希澈和李赫宰出席了这场发布会，他们坐在台上，都穿着黑色的西装，面容严肃。
其实李东海也在，不过没人看得见他。他昨晚就这么隔着一床被子抱着李赫宰睡了过去，一直到利特来敲门了才被吵醒。
他想还好并没有人看得见他，他此刻的眼睛一定又红又肿，难看的很。
所有人都围堵着李赫宰问问题，问他的心情，问他后续的打算，李赫宰的一张脸藏在宽大的墨镜后面，看起来没什么表情。
他的手紧握成拳，李东海都替他生气，李赫宰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他的什么人，没有道理拿出一副访问家属的态度来难为他。但他依旧好脾气地回答了作者一个又一个刁钻的问题。
仿佛昨晚那个哭的很伤心的人不是他。
李东海跪下来，虚握住他在桌底下垂下来的那只手。
帮李东海收拾他的遗物的时候，李赫宰终于有机会好好看了看他新家的房间。
新家李东海刚买不久，跟着哥哥们一起选的地方，他也不喜欢整日在里面呆着。比起自己家，李东海更喜欢到他家来，带着炒年糕或者米肠汤之类的宵夜，两个人也说不出做了些什么，只是看看电视或者玩玩花牌就消磨掉了一个晚上。
只是对于现在的李赫宰来说，这里比他自己的住所更像是一个避风港。他家里的那个客厅那个沙发甚至那张床都有过李东海的影子。
他倒在李东海的那张大床上，扯过薄薄的一层棉被把自己给盖住。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些什么，李东海好奇，凑过去仔细听，才听出来。
李赫宰一直在说对不起。
两个人一起上综艺的时候，都不止一次地被问到过这个问题。
“对于东海来说，银赫是什么。”
“对于银赫来说，东海是什么。”
两个人每次都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从刚开始的时候故意开着玩笑，到后来每一次的答案里都渐渐带上了几分不能说破的真心。
但除了在节目上，他们两个人几乎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对彼此是什么，是工作伙伴？或者是朋友兄弟？还是家人？
似乎每一个词都可以用来形容他们两个，但每一个词也都涵盖不完全，总觉得差了点意思。直到后来李赫宰在车后排装睡的时候，撞破前排朴正洙和金希澈偷偷拉在一起的手，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完全可以比朋友兄弟更亲密。
李赫宰熬了一个晚上，终于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有了些许的睡意，在睡着之前，他手机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是给东海，上面写着约他出来见一面，有话想说。
他自信李东海和他有相同的感情，正如他在前面十几年里对李东海如此了解能轻易地替他翻译出每句说不清楚的话一样，他十分了解李东海对他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双向的。
他约了李东海出来，然后提前一个小时到了约会的地点。李东海本想让他走的时候顺便把他捎走，反正他俩在一个小区，被李赫宰撒了个谎蒙骗了过去。
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连要说的话都打好了草稿，才拿出手机想问李东海何时能到，结果他的手机顶端弹出来一条消息。
从他们所在的小区来店里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图片上李东海的车牌照清晰可见。
